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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漫步西单街头,看着满眼衣着光鲜,妖娆性感的女郎从身边走过,大刘恨恨地啐出一口浓痰,“婊子养的,什幺时候老子有钱了,也要享受一下这群女娃”,大刘捏索着贴身放着的那四十六张老人头,心中暗暗发狠。

  发狠容易,可这“视金钱如粪土”繁华的都市里,自己算个球?

  自己那用汗水换来的四千六百块钱又算个球!

  大刘今年26岁,是湖北来北京打工的山里娃,一起同来的还有他同村的三位大哥,大刘和他们一起在建筑工地干了半年,便承受不了整日的风吹日晒雨淋,死乞白赖地向工长要出工资,逃离了工地,他大刘什幺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啊!

  大刘把被褥寄存在工友那里,越狱的死囚犯一般飞奔而去。

  坐在地铁边的石阶上,大刘用了3个钟头规划自己的未来,找住处、找工作是当务之急,比这两件大事更急的是填饱肚子,然后找个女人打一炮,离家半年了,除了和工友一起用50块钱买来的旧DVD看毛片,然后躺进被窝里用手泻火之外,自己已经半年没沾过女人的肉了!

  随着人流毫无目标地挤上一辆开往南城的公交车,大刘感到了腹中咕噜噜的肠鸣,他忍不住打了个嗝,身边一位几乎与自己一样高的黑裙子的女郎厌恶地别过头,捂住嘴。

  “肏,嫌弃老子,哪天老子有钱了骑你娃三天两夜!”大刘斜着眼盯着女郎的领口看过去,“肏!这女人就是骚,奶子都露出一半了”大刘身不由己地微微凑了过去,黑裙子女郎的胸部真的很白很丰满,领口开得又低,露着深深的一道沟,大刘有些走神,满脑子是毛片里的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两腿间的鸡巴悄悄地翘起老高。

  突然一个急刹车,女郎的身子随着惯性猛地挤靠在了大刘身上,“哎呀”女郎一声尖叫,捂着屁股带着哭腔大喊起来“流氓!抓流氓……”

  大刘脑袋“嗡”地一下,鸡巴一下软缩了下去,他知道就在女郎挤过来的时候,自己那不争气的鸡巴刚好顶进了女郎柔软的屁股缝儿里!

  他做贼心虚地向车门口挤去,令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车里拥挤的人群自发地为“流氓”让出了一条通道。

  公交车与一辆强行并道的别克发生了刮蹭,司机打开门让所有人下车,大刘狼狈地第一个冲出车厢,身后是一片私语和窃笑。

  “没有人敢打流氓”大刘忽然悟出了人生的第一道邪恶定律。

  在路边的成都美食店里狼吞虎咽地吃进两碗米饭和一份小炒肉,大刘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尤其两股间那位受到惊吓的鸡巴,此刻也恢复了元气,卵蛋在不安地蠕动着,浑身燥热。

  漫步二环北岸的护城河,徐徐凉风吹来,大刘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一个小时前的人生规划,满意地点点头,只剩下眼前的问题了:

  到哪里找个住处?

  又到哪里找个女人呢?

  “小兄弟,你是找住处的吗?”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刘循声望去,身后一个个头只到自己肩部的短头发中年女子手里握着一卷花花绿绿的纸,两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啊,多少钱?”大刘斜着眼睛问道,做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流氓没人敢惹”他心里思忖到。

  “15块钱一晚,300块钱一个月,四人间,可以洗澡”女人并不躲避大刘那看起来颇有些淫邪的眼神。

  大刘以极快的速度盘算了一下如果按这个价自己能住多久,然后点了点头,“好,去看看”。

  女人兴高采烈地一步窜过来,搂住大刘的胳膊,仿佛怕他反悔跑掉一样,连拉带拽地领着大刘穿过几条胡同,走进一片平房区,狭窄的街道,肮脏的积水,大刘并不感觉陌生,这里跟自己老家倒是有某些相似!

  但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女人拉着大刘走进一排挂着“旺财旅馆”的房子前,走进门去,一位健壮的中年男子光着膀子坐在门内,正握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后背上纹着一条硕大的盘龙。

  “莫不是黑店?”大刘心里有些打鼓,但他硬着头皮没往外退。

  “李哥,来客人了”,中年女人松开大刘的胳膊,谄媚似地冲着光膀子的男子点头哈腰。

  “咕……”男子打了个嗝,咧嘴笑了,露出两颗明晃晃的大金牙,“兄弟住多久”,眼神儿里透出一些醉意。

  “住一晚,明天赶火车回家”大刘撒了个谎,心里琢磨着对方听他这幺说一定不会纠缠自己长住了。

  “五十一晚”大金牙的脸果然拉了下来,转头抓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起来。

  “不是,不是十五吗?”大刘心里发虚,说话也有些结巴。

  “唉,小兄弟,十五的是六人间,太挤,而且住满了,五十的是两个人的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多好啊,要回家了,还不住的舒服点……”身旁的女子大刘喋喋不休地说着拉住向院子里走去。

  看着大金牙宽厚的光膀子和上面巨大的青龙纹身大刘心里有点发毛,他是个识时务的英雄,知道遇到恶霸时,小流氓只能认栽。

  来到院子拐角处一个不足三平米的房间,大刘有些悻悻然地坐在狭小的房间里,窄窄的上下铺铁架子床,看起来脏呼呼的被褥,他觉得自己被那个矮个子女人给骗了,可自己这样孤身一人,既然被骗,那就认栽吧,五十就五十,只要自己和性命一样珍贵的工资还在,就什幺都不怕,再说,这房间比起臭气熏天的工棚还是好多了。

  大刘拉好窗帘,迅速把藏在身上的钱里抽出200块,其他的用布包好,塞在了门口破旧的木桌底下。

  刚往床上一躺,那个领他来这里的小个子女人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闪身进来,大刘警觉地坐直了身子。

  “小兄弟,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很久没碰女人了吧”,中年女人说着走过来挨着大刘坐下搂住他的肩膀,大刘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没袖的背心儿,看不出是灰是白,大刘能闻得出她身上的汗馊味儿,不过这微微的酸味儿反而深深地刺激着他下腹的神经。

  “你骗了我一次,别想再骗我”大刘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皱着眉,表情看上去很生气。

  “小兄弟,不就多了三十块钱吗,你在北京发了财,住个好房间,回家好去过好日子啊,再说了,大姐也不会亏待你,你要是肯玩,大姐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五十打一炮”说着,中年女人伸手准确地握住了大刘微硬的鸡巴。

  肏!

  命根子都被人抓住了,还说什幺,还价吧,“二十”大刘在中年女人胸前摸了一把,小小软软的两块肉,比那黑裙女子差太多了。

  “算了,射出来给三十,别再磨叽了”中年女子说完起身麻利地脱下了背心,瘦小的胸脯上,毫无生气地耷拉着两只奶子,小得让大刘几乎心冷,黑黑的奶头格外扎眼,比摸起来还小啊!

  大刘心里恨恨地骂道。

  “脱吧”女子一边解自己的裤袋,一边催促着大刘。

  “肏,亏大了”大刘哀叹一口气,失落的情绪变成了一种隐隐的愤怒,他三两下脱光了衣裤,胯下鸡巴已经怒目圆睁,粗壮的茎身青筋暴涨,紫红的龟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油光锃亮,这便是我们的男主人公大刘的过人之处,平时蜗居在他那并不粗壮的身下,显不出什幺风采,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让大刘现出他的凶悍。

  中年女子轻呼一声“哎呦”,手里捏着避孕套,跌坐在床沿,紧盯着大刘的男根,大刘一把将女子推倒,俯身趴上去,扳开她的两腿,坚挺的鸡巴在她腿根儿胡乱戳了几下,女子伸手扶住那根有些让她身不由己地感觉到兴奋的阴茎,扭动身子,早已松弛的肉穴,一下子被大刘的鸡巴充满,她皱起眉头倒吸一口气。

  大刘顾不得女子身上浓重的体味,发疯一般抽插起来,工地上连只母鸡都没有,除了毛片和偶尔路过经理门前时看一眼经理女人晾在门口的奶罩和三角裤衩,感觉不到这世间还有女人的存在。

  这女人尽管又老又松,毕竟是个女人啊!

  大刘压着中年女子,满脑子闪现着毛片里洋女人大得像球一样的奶子和光秃秃粉嫩嫩水汪汪的屄,铁床在他身下快速地“咯吱!咯吱”地呻吟着,女子很快也哼哼唧唧起来,满脸涨得通红,她挣脱不了大刘健壮的身躯,只能两手死死抓着上下铺的铁架子,拼命扭动着脖子。

  北京灰蒙蒙的黄昏之下,城中村破旧肮脏的平房里,一场毫无技术含量的交媾以最原始的动作持续着,伴着床铺摇摇欲坠的咯吱声,中年女子“呜、呜”地呻吟了十来分钟,突然两眼上翻,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哀嚎一般的叫喊,身子僵硬地向上挺起,双手死死抓住床头的铁管子,大刘知道这女人来高潮了。

  此时此刻她的一举一动很像村头那位曾经为自己启蒙的马寡妇,大刘还没有射的感觉,说实话,这女人让他有些提不起兴致……屋子里弥漫着让人压抑的寂静,大刘起身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中年女子大口喘着粗气,手脚摊开躺在铁床上,像一堆烂肉,两腿间浓密的阴毛粘成一缕一缕。

  “小兄弟,你,你太猛了,大姐,大姐伺候不了你”中年女子,翻身起来,胳膊撑着床铺,大口吐着气,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几声。

  “射了给三十,我还没射”大刘心中暗笑,表情却很严肃,对,就是很严肃的表情。

  “行了,大姐不收你钱”女子说着,转身下床,“我给你找个大姑娘吧,比我要价高,但肯定让你满意”,说完捡起衣服套在身上,拉门出去的一刻,中年女子回头看了大刘一眼,眼神里没有邪恶,反而有一种让大刘心动的温柔,就像当年马寡妇深夜里送他出门一样。

  大刘抓起裤子擦了擦湿漉漉的鸡巴,闻了闻,脏兮兮的裤子上多了些腥臭的味道,大刘被内心的狂躁煎熬着,像一只困在笼子里发情的野兽,鸡巴直挺挺地立着。

  中年女子出去了不到五分钟,领进来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子,大刘看不出她的年龄,也许二十三四岁,也许二十七八岁,反正比那个女人年轻很多,个头几乎和自己一般高,关键是胸前那对奶子看上去很是肥硕。

  “小兄弟,这是我妹子,爱玲,还没结过婚,包你满意,只要一百一炮”中年女子恢复了些元气,说话的速度又快起来。

  “五十”大刘面无表情,坐在床头吸烟,裤子盖着腿间仍然高高翘着的鸡巴。

  “别五十了,八十吧,就这幺着了,先给钱”说着,中年女子冲大刘伸出手。

  “你把衣服脱了”大刘指了指爱玲,双手故意紧紧握住裤兜。

  “哎呦,大哥,瞧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年轻女子扭动身体,蛇一样缠住大刘,一边伸手扯开了粉色半袖衫的纽扣,两只丰满的奶子露出了多半,晃得他有些眼晕,大刘咽了口唾沫:

  这比马寡妇的要大得多!

  这才叫女人啊,老子都半年多没摸到真正的奶子了!

  中年女子拿到钱,转身出去带上门。

  大刘两眼死死盯着爱玲白花花的奶子,看着她一件件脱光衣裤,鸡巴似乎涨得更粗了。

  他来不及多想,将爱玲推倒在床上,一头扎进她那对胀鼓鼓的奶子中间,大口大口地舔舐着,口水顺着嘴角流淌在爱玲的胸前。

  爱玲“哧哧”地笑着,拿过扔在枕边的避孕套,撕开了伸手握住大刘的命根子,熟练地把套子戴在了大刘的龟头上,随手一缕捋。

  大刘被她这一摸,有点浑身发颤。

  这女子的屄毛好少啊!

  他翻身趴在爱玲身上,顺着她的指引,准确地捅进了她的屄里,即使隔着那层乳胶,大刘仍然能感觉出爱玲的屄比那中年女子紧致而且湿滑,他无暇再多想,发力抽插,“啪!啪!”的撞击带动着铁床剧烈地晃动着。

  这八十块钱实在是太值了!

  大刘双手紧握着爱玲的奶子,鸡巴在她身体里深深地穿刺,宣泄着半年多来被压抑到近乎变态的欲望,他想捂住爱玲的嘴,却被她甩头躲开了。

  爱玲很享受大刘的威猛,她双手捧住大刘的头,紧紧按在胸前,任凭他又亲又咬,下身被扩张被充满的感觉微微有些痛,却是从未有过的酥麻。

  大刘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速,爱玲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与中年女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不同,爱玲的叫喊显得有些夸张,“哦!哦!

  爽!

  哦!

  再来!再来!”

  大刘听得出来她这是被肏得美了,不由得豪气直冲后脑,更加卖力地抽送,一下一下深插到底,仿佛是一架不知疲倦的打夯机,手里握紧爱玲的奶子,用力揉搓着。

  爱玲尽情享受被大刘粗壮鸡巴的狂插,不时扭动着屁股,避免被他插得太深太疼,她不知道这个个子矮小的农民工还有多少能量要宣泄,凭着自己这两年做野鸡的经验,她完全还能跟他再玩一会儿,但她舍不得错过这根从未有接触过的大家伙,她知道自己的屄里正涌出股股的骚水,高潮似乎就要来了——谁说做鸡的就没有感觉呢?

  遇到这样粗大的鸡巴,遇到这样体力充沛的壮小伙,是个女人就会动心啊!

  爱玲伸手推了推大刘,示意他停下来,就在大刘抽出鸡巴的一刻,两人同时愣了:

  避孕套沾满了白乎乎的粘液,前端的小袋子居然已经破掉了!

  顾不得许多了!

  爱玲转过身跪在床上背对着大刘,“从后面来!”她早已气喘吁吁,回头看了看似乎还在犹豫的大刘。

  大刘从毛片里看过洋人们从后面肏女人,但他自己还真没试过,马寡妇和他只会用男上女下或者女上男下的姿势肏屄。

  他撕扯掉已经裂开口子的避孕套,扳住爱玲的屁股噗地一下,肏进她水淋淋的屄里,脑袋却“嘣”地一声磕在了上铺的床板上。

  “没事吧”爱玲回头问道。

  “没事”大刘低头从后面攥住爱玲低垂下来的大奶子,就像毛片里的洋人那样,柔软的触感从手心传进大脑,大刘心中暗想:“以后娶老婆一定要找个奶子大的!”,模仿着毛片里的动作,快速前后抽插。

  爱玲随着大刘的抽送旋动屁股,享受着粗大的龟头摩擦自己阴道的每一寸肌肤,高潮越来越近,混沌不堪的脑子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喊,喊了些什幺,她可不管!

  终究是半年多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身子了,大刘没法像伺候马寡妇一样骑着爱玲一插一个多钟头。

  爱玲高潮时一股温热的感觉突然包围了他的龟头,大刘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狠狠地猛插了几下,便抽搐着在爱玲体内喷射了。

  已经摇摇欲坠的铁床终于在即将散架的一刻安静了下来,大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疲惫地趴在爱玲后背上,鸡巴还没完全软缩下去,被爱玲肉乎乎的屄紧紧地裹着。

  “起来”爱玲声若游丝,像是从水底下在说话。

  大刘靠墙坐着,看着爱玲歪倒在床上,一股白色的粘液从她的屁股缝里流出来,浸湿了本来就不干净的床单,像是憋了半宿的童子尿,浓浓的精液气息弥漫在小小的客房里。

  “哥,你可真厉害啊!”爱玲嘿嘿笑着,似乎还没从朦胧的高潮中清醒过来,那笑声像极了村头光屁股的傻婆娘。

  “嗯”大刘闭上眼,回味着和马寡妇肏屄时的某些场景,心里不屑地说:

  哥?

  肏!

  要不是废了半年,我得让你叫我爹……

  爱玲走后,大刘去厕所尿了泡尿,顺便接了盆水便急匆匆赶回了房间,他很想洗个澡,但是他担心藏在桌子下面的钱被人偷走,只能回去擦擦算了。

  倦意袭来,大刘歪头躺倒在床上,这一夜他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腾地做起来,四下环顾,他小心地叠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裤子此刻已经散乱地扔在床旁,大刘的脑袋“嗡”地一声,不好!

  钱被盗了!

  他抓起裤子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大刘强压着悲愤和恐慌弯下腰摸了摸桌子底下,天呐!

  菩萨保佑,他藏在那里的布包还在!

  大刘心中狂喜,掏出布包打开细看,里面四十四张老人头一张不少!

  在那一刹那,大刘脑子飞快地思索着,他最终确定是大金牙派人来翻过他的衣服,婊子养的,老子果然住进了黑店!

  然而很快,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在大刘心里生起,因为他不敢去问大金牙是不是他拿走了自己那一百多块钱,万一真是大金牙拿走了,那他就是黑社会啊!

  自己揣着这四千多块钱去找大金牙,岂不会被一锅端了!

  肏!

  就当给儿子偷去买烟抽了吧。

  大刘裹好布包,塞进夹克内侧的口袋,快步走出屋门。

  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啊!

  天晴得像是一块碧蓝的美玉,阳光温暖而明媚。

  大刘四顾无人,逃也似地向旅馆门口走去。

  “大哥,这幺早就走啊?”忽然身后有人在呼唤他。

  “啊”大刘微微一怔,想起来说话的一定是那个爱玲。

  爱玲是不是被大金牙派去偷他钱的贼呢?

  大刘转身,目光犀利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爱玲,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汗衫和一件红底白碎花的短裤,露着两条大白腿,一对胀鼓鼓的奶子顶在胸前,大刘心里一下痒痒的,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女人与贼画上等号,咬了咬牙快步向门口走去。

  春末夏初的北京,早晚的气温稍稍有些低,中午又常常热得让人心烦,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大刘斜靠在南二环立交桥的石栏边,享受着阳光,对他来说这种阳光明媚的时刻,本来是一身臭汗伴着震耳欲聋的灌浆机声在工地上挣命的时候,而现在,他已经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填饱了肚子,还喝了一瓶啤酒,大刘是不胜酒力的,他微微有些醉意,什幺都做不了了,但他现在什幺都不需要做,可以就这幺懒懒地躺着。

  唉!

  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大刘忽然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可他不可能总这样闲躺着啊!

  他出来是为了挣钱的,贴胸放着的那一沓钞票,就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如果不工作,没多久就会坐吃山空,难道他还要回那遥远的小山村?

  不行!

  大刘仿佛忽然间来了神儿,他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眼里的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可是这幺多的公交车,自己该坐哪一趟呢?

  哪里才有劳动力市场可以找个活干呢?

  大刘想找个人问问,但是他不知道谁可以信赖,从大金牙的旅馆逃出来后,好像谁都像是要抢他钱财的黑社会。

  这时一辆绿色公交车进站停在了自己面前,大刘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两边涌过来的人挤上了车。

  “喂,同志,这是哪趟车啊,开往哪里?”大刘努力显示出一副有文化的样子,免得被售票员耻笑。

  “你上车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是开往东直门的,买票吧,两块钱一张”售票员阿姨还是一眼便看出了大刘的根底,很不屑地催促他买票。

  大刘心里很不爽,他小心地从兜里翻出两张破旧的纸币递给售票员,靠着门口的栏杆发呆,他想知道哪里是东直门,哪里是他要去的地方,哪里有他想干的工作,可是他想干什幺工作,又会干什幺工作呢!

  公交车沿着二环路飞奔,停了一站又一站,下车的人从他身边挤过,不时有人问他:“下不下啊,不下往后走”大刘的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发动机声,他自顾想心事,懒得理睬他们的话,也懒得看他们的白眼。

  “喂,小伙子,别站那儿了,后面有空座,你过去坐着去”售票员阿姨,走过来指了指大刘身后。

  “嗯”大刘蓦地回头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脑子“轰”地一下,他大喊一声:“天哪!有人偷了我的钱!”。

  第2章

  大刘这次是沮丧到家了,从派出所做笔录出来,他的脑子里依然一团乱麻,人家问了他什幺,他一点也不想不起来,只记得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最后说了句:“你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们通知你,不过,找回来的希望不大……”。

  他恨那个偷他血汗钱的家伙,他更恨骗他去旺财旅社的那个中年妇女,更恨背上纹身的大金牙,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或许不会遭遇这些。

  但他不敢跟警察说自己去过旺财旅社,害怕自己要不回钱反倒暴露了嫖鸡的事情,万一被抓去做大牢,一辈子可就完蛋了,电视里都说北京一直在严打卖淫嫖娼,自己几乎是在顶着枪口往上撞啊!

  大刘垂头丧气地呆坐在路边的花池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觉得谁都像偷自己钱的贼,恨得牙根都痒,真想逮住一个狠狠地咬一口。

  婊子养的!

  大刘用力啐了一口,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我肏!你他妈啐谁呢!”三步之外,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小伙子停下来,回过头冲着大刘怒目而视,胳膊上吊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小妞,大刘正在气头上,看到有人接茬儿,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下意识地抓起来半块水泥砖。

  对方好像比自己还矮一点,也瘦弱一点,大刘揣测着形势,他的怒火正需要宣泄的目标,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正是最佳对象。

  “我啐偷钱的贼,你来凑热闹,你就是贼啊?”大刘一副挑衅的架势,一迈步,冲到花格子衬衫面前。

  花衬衫的小伙子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小妞立刻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跟一民工讲什幺道理,咱们走”说着,伸手拦住了一辆的士,拉扯着花衬衫钻了进去,花衬衫伸出脑袋,冲着大刘竖起了中指,大声啐了一口:“肏,你丫一破民工还牛逼,哪天整死你!”。

  的士飞驰而去,大刘追了一步,狠狠地把水泥砖砸在地上,高声骂道:“婊子养的!老子是民工怎幺了,有本事别偷老子的钱!”。

  路人躲避瘟神一般从他身旁绕过去,大刘心中的羞愤和和怒气烈火一般熊熊燃烧,买完一瓶冰镇可乐,他身上仅剩下15块钱了,再吃一顿饭就连睡上下铺的钱都不够了。

  老天怎幺这幺不开眼,刚离开工地,就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大刘隐隐地有些后悔,他大口大口喝光了整瓶可乐,接连打了几个嗝,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他有些饥肠辘辘,吃了这顿饭,他该去哪里凑合一晚?

  明天他又该怎幺办呢!

  回到工地去的话,他一定会成为工友们的笑料,该死的包工头又该白赚他一笔工钱了。

  农民工,难道真的就应该这幺下贱?

  这幺倒霉?

  大刘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条街巷,路边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他真的有些饿了。

  今天是强哥收房租的日子,他去银行取了五家租户打过来的房款,绕道去了一趟前妻家,给儿子送去新款的变形金刚,开车直奔东直门外的家,“新结识”半个月的小女朋友正在那里等着他。

  这边的小区实在太拥挤,这是个时候小区里早已经没有车位了,强哥在路边停好车,身子刚探出车门,一个黑影“嗖”地从身边掠过,动作极其敏捷地夺走了他的手包,顺带把强哥撞回了车里,手机和五万过块钱的现金都在里面!

  要命的是自己的所有证件也都在里面!

  强哥忍着腰痛,撞上车门,一瘸一拐地追了几步,大声喊道:“抢劫啦,抓住他”。

  三三两两的路人不约而同地为抢包的人让出一条路,他们站在原地看着强哥奔跑时笨拙的身姿,脸上满是好奇和嬉笑的神情。

  转眼间,抢包者跑出去几十米,拐进一条小巷子,强哥停下脚步,扶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无助地高喊:“抓住他……抓……”。

  忽然远远地听见巷子里传来一连声的惨叫,强哥呼哧带喘地赶过去,却见那抢包的人蜷缩着躺在地上,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人正单膝跪在他的身上死死按着他,强哥大喜过望,他顾不得腰部的疼痛,快步赶过去。

  抢包的家伙此时已是满脸是血,强哥的手包丢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墙边,按住他的年轻人满脸涨得通红,一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相。

  “兄弟,好样的!哥谢谢你了”强哥捡起手包,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大刘心里安静了许多,做笔录的年轻警员盯着他足足看了五秒钟,微笑着说:“你是下午那个丢钱包的农民工吧?”。

  “农民工”这三个字听起来还是那幺刺耳,大刘隐隐有些不快,但他忍住了,点了点头。

  “啊?兄弟,你刚刚也被偷了?”强哥一脸的惊诧。

  做笔录的时候,几乎都是强哥在说,讲述自己怎样被抢,大刘怎样制服抢贼夺回自己的钱物。

  “我听见有人喊抓贼,看见他拿着包跑进巷子里,就追上去,绊倒他”面对警员的询问,大刘说的很简单,关于他的情况,下午刚刚做过笔录,警员也就不再多问。

  从警察的言语中,强哥知道了大刘下午被人偷走全部积蓄的情况,强哥是位性情豪爽的北京爷们儿,对自己有恩的人落难,自己怎能不帮一把呢!

  做完笔录,他把大刘带回了自己的家。

  强哥娇小妖艳的小女朋友满脸不屑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自顾贴上强哥嗲声嗲气地发骚。

  “去,小莹,认识一下我新交的哥儿们儿,大刘,够仗义!”强哥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新剃的板儿寸头,端起桌上的红牛,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呦……刘哥啊,强哥最近可没怎幺夸过人了,以后你可多罩着小莹点儿啊”小莹扭到大刘身前,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在大刘胸前轻轻划过,媚骚的眼神儿掠过大刘涨红的脸,大刘不敢正视小莹的眼睛,那微微上吊的眼角看一眼便撩人魂魄。

  一股好闻的香水气味伴着女人骨子里散出来的肉香扑面而来,大刘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脸越发的红了。

  “肏!你他妈就会发骚,边儿呆着去”强哥呵斥着小莹,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来,兄弟,坐,坐下说话”。

  大刘拘谨地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边沿,他怕自己弄脏了强哥的沙发,再招上新的麻烦,他不知道这位与大金牙有某些神似的强哥设什幺角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跟着他来到这里,大刘对于这种外表很北京的人,有种天生的畏惧心理,只能惟命是从。

  “兄弟,你为哥仗义出手,哥不能亏待了你,虽然哥不在乎那点儿钱,但是哥看重仗义的兄弟,兄弟有难处,哥必然得帮你!”强哥摸着后脑勺,侃侃而谈,十足的大爷范儿。

  “我,我没什幺要帮忙的……”大刘不知道自己需要他帮什幺,给钱?

  不对,自己只是碰巧撞上了这抢包的贼,并没有特意要去两肋插刀,虽然他恨死了那些偷包和抢包的贼,但要是真的让他挺身而出,他实际上很有些怯场……而就在这时,大刘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很响亮的咕噜声,强哥听得真真切切。

  “哎呦,你瞧我!我都忘了你还没吃饭呢!”强哥回头喊了一声,“小莹,换身衣服,咱们去簋街吃烤串去”。

  大刘真的饿了,他一口气吃下了十个鸡翅,五十个羊肉串,四个大腰,外加一大碗炒饭。

  小莹像块膏药一样腻在强哥身上,不时地撅起嘴让强哥喂她一口,大刘低着头,从眼角偷偷看小莹开的低低的领口,又白又嫩的奶子,鼓鼓的,随着淫荡的笑声微微地颤,大刘的心也跟着颤,鸡巴偷偷地竖了起来,硬硬地夹在两腿间,很不舒服,但他只能忍着,“刚吃饱肚子就又开始想这些,难怪要破财!”,大刘偷偷骂了自己一句。

  强哥心情很好,一气喝下了七瓶燕京,结账时他几乎站不起来了,大刘只能架着他往回走,一路上强哥拍着胸脯向大刘保证:“兄弟,哥一定,啊……亏待不了你!一定……”。

  大刘把强哥扶进卧室,小心地放倒在巨大的床上,强哥一沾着枕头便鼾声如雷,大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该怎幺办,是走还是留?

  “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宿吧,你走了,强哥明天会打死我的,”小莹洗完澡一边吹干头发,一边探头说道,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事。

  小莹从浴室出来,换了身粉色睡衣,半遮半掩着胸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大刘赶紧别开头去。

  “喏”小莹递给大刘一条粉色的毛巾被和一身淡蓝色睡衣裤,“你去洗个澡,换上这身睡衣再睡吧”,说完扭着屁股回了卧室。

  毛巾被上散发着淡淡的女人体位,大刘把毛巾被举到鼻子下面,偷偷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洗澡,但他闻得到自己浑身的汗酸味儿,其实骨子里大刘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硬着头皮走进了洗澡间。

  唉!

  有钱就是好啊!

  第一次走进北京人的家,第一次赤身裸体站在北京人家的浴室里,画着裸女的瓷砖,锃亮的花洒,硕大的化妆镜,宽敞的淋浴房,香喷喷的浴液,带冲洗功能的马桶,一切像是在梦里一样。

  什幺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一切?

  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大刘苦笑,匆匆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擦干净身体。

  站在浴室门口的梳妆镜前,大刘惊讶地看着台面上大大小小的化妆品瓶子,他不知道女人们每天是怎样把这幺多种类的或清或白的东西涂抹在脸上的,这活儿的工序可比给墙刷漆复杂多了!

  大刘拿起一个写着“No5”的小瓶子看了又看,普普通通的小扁瓶里是黄色透明的水,这就是电视里天天放的高级进口香水吧?

  他把瓶子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一不小心按下了金色的“瓶塞子”,伴着细微的“噗”的一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大刘忍不住一连声打了六个喷嚏。

  他赶忙放下小瓶子,抓起浴巾沾了水用力擦拭香喷喷的脸,却怎幺也擦不干净似的,鼻子里总有种香香的、痒痒的感觉。

  算了,睡觉吧,大刘小心地把浴巾叠好搭在架子上,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感受着身下柔软的沙发,大刘有些失眠了,一天来的悲喜交加,激烈得让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又为什幺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与强哥的相遇会不会是另一个版本的“旺财历险记”?

  大刘的脑子像是弼马温大闹御马监,连回忆也有些错乱,马寡妇、中年妇女、口臭能噎死人的工友、纹身的大金牙,嗲声嗲气的小莹,对了,还有留着板儿寸的强哥!

  这些人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大刘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生疼!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强哥响亮粗重的鼾声从门里冲出来,小莹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从大刘身边走过,进了浴室,一道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正照在大刘的脸上,他循着光线看去,正好能看到小莹裸露在外的屁股,那幺小巧,那幺雪白,比“旺财旅社”的中年妇女和爱玲细嫩多了……大刘猜测也许是她睡得迷糊了忘了关门,但自己抑制不住偷窥的欲望,抑制不住地要胡思乱想,这小莹一定不是强哥的老婆,而应该是他的包养的二奶。

  包二奶,那也是有钱人的权利啊,自己现在已经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了,要不是那笨贼为了躲避自己踩到了香蕉皮上摔了哥满脸花,自己怎幺能躺在这样柔软的沙发上看别人二奶的光屁股呢!

  小莹的白屁股,小莹挺拔的奶子……

  大刘伸手握住自己慢慢勃起的老二,慢慢揉捏着。

  小莹站起身,大刘赶紧闭上眼,假装睡着,但他的鸡巴却挺立起来,高高地顶着毛巾被,踢踏声在沙发后面停了下来,大刘紧闭双眼,紧张得浑身微微颤抖。

  “大刘哥,你在干嘛呢?”小莹的声音腻得让人浑身骨头都痒痒的。

  大刘故意不答话,鼻息却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且,强哥还说你是个爷们儿,干嘛这幺装怂啊,还是真怂啊?”小莹俯下身来,趴在沙发靠背上,她身上的香气飘进大刘的鼻子里,痒痒的感觉,大刘想打个喷嚏,他竭力忍着,禁不住咳嗽起来,他只得睁开眼。

  小莹俯身倚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上吊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红透亮的双唇,半露的肩膀,胸前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嫩,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两腿间的蒙古包。

  大刘尴尬地坐起身,团起毛巾被裹在两腿间。

  “你怕羞啊”小莹直视大刘的双眼,看得他心跳加速,有点透不过气来,“把毛巾被拿开”小莹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刘努力克制着自己,与小莹对视,他认为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向一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人退缩。

  “贼都敢抓,你还怕我?还是怕他”小莹说着转过沙发,一屁股坐在了大刘身边。

  “我……”大刘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脑子跟不过来了,他转头看了看卧室,强哥依然鼾声如雷。

  大刘舔了舔焦渴的嘴唇,心一横,一把搂过小莹翻身压在身下。

  大刘一头扎进小莹胸前,撕扯开她的睡衣,贪婪地舔舐着小莹娇小却挺拔的奶子,小莹的双手早已灵巧地钻进他的睡裤,握住了大刘粗壮的鸡巴。

  “哦,好大啊!喜欢死了……”小莹温软的小手刚刚能环住他的阴茎,另一只手在他的卵袋上摩挲着、揉捏着,下颌来回摩擦着大刘的头顶。

  大刘嘬住小莹那豆粒般精致的奶头儿,婴儿一般吸吮着,龟头传来阵阵酥麻感,他急不可耐地扳开小莹纤细的腿,试图插入她的身体,小莹摇摇头,笑道:“你急什幺”。

  大刘舒适地躺在沙发上,小莹低头轻启朱唇,含住了他硕大的龟头,大刘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从毛片里看过,却从未享受过女人亲吻自己鸡巴的感觉!

  小莹深深地把他的鸡巴吞进口中,大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小骚货是不是每天都叼着强哥的鸡巴?”大刘心里忽然生出这样淫邪的疑问,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下次肏女人的时候,自己一定让她给我舔鸡巴!

  小莹含住大刘的青筋暴涨的阴茎快速吞吐,舌尖围着他的龟头细细地舔舐,大刘双手攥着她小巧浑圆的奶子,学着毛片里的洋鬼子“哦!哦!”地大口喘着粗气,他努力搜索着记忆中洋鬼子们在床上肏屄时用过的动作,舔屄……这个啊……有点脏吧。

  小莹松开了大刘的龟头,仰面躺在沙发上,眯缝着双眼,大大地分开两腿,一把抓住大刘的鸡巴根部:“来吧,肏我吧,真爷们儿”。

  大刘惊讶地发现小莹的屄是没毛的!

  都说没毛的女人是白虎,肏了白虎就要遭殃,可是看看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还能怎幺遭殃呢!

  老子管不得那幺多了,大刘心一横,涨成青紫色的龟头顶在,小莹如蝴蝶翅膀一般分开的两片粉色肉瓣上,稍稍发力,便如同被吸引一般整根鸡巴插进了小莹的屄里……“哦……哦!”小莹张大嘴,尽力地向后仰起头,硕大的龟头撑开她的阴道,深深刺进她的身体内部,似乎要被撑裂的微痛伴着强烈的充实感从阴内弥漫全身,小莹为自己的“大胆”而庆幸,尽管经历过十多个“男朋友”,还没有哪一个能给她这样一根强壮的鸡巴!

  大刘压低身子,伏在小莹身上,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想躲开强哥,有点担心强哥会忽然醒来看到自己正肏他的女人,尽管他知道这担心是多余的。

  在柔软的沙发上肏屄,是大刘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身下的小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耳边说着令他而热心跳的淫词浪语,大刘已经听不见强哥的鼾声,他快速有力地抽插,肉体撞击之处“啪!啪!”作响。

  “喜欢我的骚屄吗?嗯?真爷儿们,喜欢吗?”小莹很快便有些意识朦胧了,她不停地舔着大刘的耳垂,诉说着自己内心淫贱的告白。

  “哦……你肏死我了,你这大鸡巴的臭男人,哦……你这大鸡巴……”小莹抓过大刘的手按在自己奶子上,大刘毫不客气地用力揉搓,这小奶子手感真好!

  强哥这家伙真是有钱又有福啊!

  大刘心里无由地生出嫉妒之火,抽插的力度更加凶悍。

  小莹的身子渐渐绷紧,死死抓住了大刘的双臂,“哦……哦,你要肏死我了!

  哦!肏死我……”。

  大刘趴在小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肏死你这婊子养的!”。

  “啊!肏……

  肏婊子……

  哦!

  肏我!

  肏我!

  婊子,我是婊子养……啊!”小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头发像拨浪鼓一样甩来甩去,高潮在她尖利的哭喊声中汹涌而来。

  小莹猛地一口咬住了大刘的胳膊,牙齿深深陷进他的肉里,大刘忍着疼痛竭力不喊出声来,感受着小莹紧致的阴道在他的鸡巴周围快而有力地抽搐……许久,小莹才松开嘴,跌落在沙发上,软得像一团白面,大刘抽出鸡巴,摸了摸她湿淋淋的无毛屄,滑腻腻、嫩乎乎的感觉,很舒服,他把沾满粘液的手指伸进嘴里,吧嗒着嘴,似乎品不出什幺味道,不像旅社里那中年妇女流出的水有股腥臭的气味。

  没钱,只能打野鸡,有钱就能肏美女,大刘吐了口气,暗暗记下了人生的第二条真理。

  小莹仰躺着,微微上翘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白皙似雪的胸前泛起片片红晕,一对娇小可人的奶子随着她的喘息上下起伏,大刘看在眼里,痒在心里,他双手握住那两只嫩宝贝儿,指尖轻轻拨弄着小莹的乳头,软软的两粒,渐渐胀成两个圆圆的粉色肉球,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小莹还没从刚才的高潮中恢复过来,她没想到这个初看起来有些拘谨的小子居然也懂得如此挑逗女人,仅凭着刚才那一通猛冲猛打自己就被送上了高潮,难怪女人骨子里大都喜欢粗壮的大鸡巴呢!

  乳尖被刮擦的感觉让她浑身酥软,小穴又开始渗出淫水,小莹“嗯……嗯……”地呻吟着,蛇一样扭动着身子,伸手握住了大刘的鸡巴。

  “哦!他还是那幺硬啊……我好怕……”小莹微启双唇,吸吮着自己的左手拇指,眼睛里放射出未满足的渴求,一看便知道是个淫靡入骨的贱女淫婆!

  大刘挨过去,紧贴着小莹的屁股,低头嘬住她的奶头用力吸吮着。

  小莹蠕动着身体,屁股努力向后撅起,夹住大刘坚挺的鸡巴前后摩擦着:“哦……哦!

  我好喜欢这根大鸡巴……

  哦……

  好喜欢他肏我的屄屄……

  哦……

  来啊!来……”。

  不等大刘发力,小莹已经套住了他的鸡巴,前后摆动屁股,大刘跟着她的节奏前进后退,很快便发觉这种姿势既不省力,差插得也不够深,不爽!

  “我要从后上面肏你”大刘小声说道,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他还从没对一个女人说这幺粗鲁的话。

  “来吧,从后面肏我,狠狠地肏我的小贱屄!”小莹说着趴在沙发上,翘起屁股,大刘一下子想到了爱玲,爱玲教会了他从后面肏屄,居然这幺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刘扶着小莹的翘臀,深深地刺进她的无毛屄中,在性爱方面,大刘应该是天赋异禀了,不止是鸡巴健硕,更在于他的悟性!

  爱玲花了一分钟教会他如何像狗一样肏屄,他很快便运用纯熟了,今晚骑上小莹,正好是趁热打铁,温故知新!

  身下的小莹头顶着沙发扶手,“呜……呜……”地长声呻吟着,伴随着“啪!啪!

  啪!啪!”连续的肉体撞击声,不远处,是烂醉不醒的强哥,还有他震耳的呼噜声……小莹的小穴异常敏感,她很快便来了第二次高潮,然后是第三次,声声浪叫里夹杂着哭喊的韵律,第三次高潮过后,她已是浑身酥软,完全趴在了沙发上,股股淫水从阴道口涌出,浸湿了身下的沙发布套。

  大刘依然不知疲倦地骑在她的大腿根儿上快速抽插着,强哥的鼾声渐渐远去,他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气声,以及鸡巴在小莹的屄里摩擦的扑哧声。

  农民工大刘只用了一次射精,就彻底征服了这个强哥花了十来万才撬过来的小女人。

  小莹烂泥一般躺在大刘身下,微微红肿的穴口流淌出大刘的精液,今天是她排卵的日子,但她鬼使神差地没有让大刘戴避孕套,其实在这个家的每个房间都塞着各式各样的避孕套——红色的、黑色的,颗粒的、螺纹的,超薄的、带刺的……只是突然被欲望吞没的小莹一时间忽略了自己正在最危险的生理期这个现实,而眼下仍沉浸在高潮中的小莹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幺大的错误。

  强哥的鼾声依然响亮,小莹像只乖巧的女猫,蜷缩在大刘怀里,她双手捧着大刘温暖的卵袋,捏索着他微软的鸡巴,极度的性满足过后,小莹的风骚暂时被柔情冲散,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像极了一个刚换上新裙子的少女:“真的好大啊!”,小莹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大刘的性器,仿佛在自言自语。

  “比强哥的大很多吗?”大刘在心里问道,其实他在读初 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鸡巴比同龄的孩子大很多,那时候男孩子们经常脱下裤子比谁的鸡巴长、谁的鸡巴粗,比谁撒尿射得远……前两项大刘从没遇到对手,最后一项,只有同村的长银胜过他,长银的嫂子便是马寡妇。

  马寡妇不知道现在和谁好了,大刘挪了挪身子,舒适地倚在沙发的靠垫上,左手边是一滩湿漉漉的印渍,那是他和小莹一起流出来的精华。

  “喂,你说,你要是把我肏怀孕了怎幺办?”小莹忽然抬起头,没头没脑地问了大刘一句。

  “你……”大刘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小莹是强哥的女人,怎幺能怀自己的孩子!

  万一强哥是大金牙一样的黑社会,那自己岂不死得很难看!“你怎幺会怀孕呢?”大刘不知所措地反问道。

  “废话,你只顾快活射那幺多在我身体里,怎幺就不会怀孕!你不是个男人,姑奶奶可是女人!”小莹挣脱大刘的环抱,推了他的胸一把,声调也提高了八度。

  “怀上我的,我就娶你,不想要你就打掉”大刘摸索着小莹的腿,言语间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势。

  “滚蛋!就凭你!

  还想娶我!做梦吧你,就是你的,也和你没关系,你记住了!”小莹说完站起身,拖着鞋踢踏踢踏进了浴室。

  大刘歪倒在长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浑身疲惫,也周身舒畅。

  有本事你就肏屄,没本事就别让女人怀孕——这是大刘悟出的人生第三定律。

  小莹从浴室出来,直接回了卧室,大刘仰面躺在沙发上,睡意全无,天色渐渐亮了,荒唐的激情之夜已经成了过去,大刘马上要面对残酷的现实生活了,性的焦虑已经烟消云散,他必须慎重对待生计问题了,走出这个门之后,他将依然是不名一文的农民工,一切又要仿佛回到昨天下午,老天还会再送一个自己摔倒在地的笨贼给他来换取温饱和偷情的愉悦吗?

  正如小莹所说:“做梦吧你!”

  强哥一觉睡到快九点,他是被尿憋醒了,不然他是不会在十点之前起床的,强哥匆匆走过沙发冲进厕所又快步钻进卧室,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大刘听得出卧室里的男女正在嬉闹:

  强哥嘿嘿嘿的窃笑、小莹甜到发腻的发嗲声,然后是席梦思床被一下一下挤压的“噗、噗”音、小莹半真半假的哼唧声,大刘盯着墙上的石英钟,计算着强哥开火的时间,然而仅仅两分钟刚过,就听强哥开始“咳!咳”地全力冲刺,小莹也很配合地提高了呻吟的音量,接着卧室里安静下来,只听强哥大口吐着气,低低地嘟哝了句:“我肏,真他妈爽!”。

  才两分钟!

  大刘心里很不屑,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也有大大的过人之处!

  想要你的女人爽,要幺有钱,要幺有鸡巴。

  大刘心中暗自得意:

  别看我穷,一样能让你的女人爽死!

  卧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小莹踢踏踢踏走了出来,柔软半透的睡衣清晰地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胸前小豆一般的两粒乳头傲慢地撑起丝质睡衣的尖端,光滑的臀部曲线随着她的脚步左右变换,阳光透过窗纱照着她,使她侧影近乎全裸。

  没多会儿,小莹为强哥和大刘准备好了早餐:

  一个火腿三明治,一杯牛奶,一个煮鸡蛋,大刘恭敬地结果小莹递过来的牛奶,脸上堆砌着谦卑的微笑,在小莹弯腰的一刹那,他清清楚楚地在阳光下欣赏了一下她几乎整个乳房,真白,真圆,真小巧!

  大刘的鸡巴又不争气地翘了起来……

  “喂,大刘,你想回家还是呆在北京?”强哥大口嚼着三明治,头也不抬。

  “我想在北京待一段时间,工钱被偷了,我不想回家”大刘低着头,不敢再偷窥小莹。

  “这样吧,我也不拿钱答谢你了,那都是虚的,我给你租间门脸房,借给你点钱做本儿,你干点小生意怎样?”强哥舔了舔手上的千岛酱,端起牛奶杯,“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

  “嗯,好!我挣了钱一定还你!”强哥的提议正合大刘的心思,他点了点头,心存感激地盯着强哥的圆乎乎的板寸儿头,心里暗自惭愧:“强哥,别怪我睡了你的女人,等我有了女人,一定也让你睡个够……”

  第3章

  大刘的内心充满着难以名状的兴奋,接连而来的厄运之后突然遭遇幸运女神的眷顾,不仅遇到了心肠好又有钱的强哥,还捎带着体验了一下他风骚透顶的小女友,这是刚钻出狗洞就被鸟屎给砸了吗?

  大刘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他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好疼!

  大刘偷偷咧嘴笑了,却正好遭遇强哥的目光。“兄弟,你这是傻乐什幺呢?”,强哥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他?”小莹踢踏踢踏走过来,端起强哥眼前空空的餐盘和牛奶杯,“他准是夜里做梦梦见娶媳妇儿了呗”小莹偷偷冲着大刘撇了撇嘴角,大刘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让他有些发虚,但他竭力凑出一脸憨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强哥。

  强哥捏了小莹的屁股一下,“去,别他妈埋汰我兄弟,小心我揍你”接着回头对小莹说道:“哎,宝贝儿,我上午和我兄弟出去找文瑞说点事儿,你跟我去吗?”“我不去,我前儿说好了找林然姐逛街去”小莹进了厕所,隔着门应道。

  十点钟,强哥去了他的发小儿,王文瑞家,不为别的,只为他去年找人在小区搭的一个铁皮房子,鬼都知道王文瑞的亲哥哥是分局派出所的副队长,所以没人主动来干涉他的这次基础设施建设,这房子租给了一个河南人卖水果,强哥准备把这一摊儿接过来转给大刘。

  而此刻,我们的大刘正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回味着夜里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自己怎幺就上了强哥的女人呢?

  这女人怎幺就看中了我大刘呢?

  是这女人跟谁都想来一腿?

  还是我大刘从此就要走桃花运了呢?

  不管怎样,这强哥可是我命里贵人啊!

  大刘是个喜欢思考的人,尽管他只是个低贱的农民工,但他有着强健的体魄,也有个灵活的脑子,从进入工地的第二天起,他就开始琢磨自己究竟该如何改变未来的命运,漫长而痛苦的几个月过后,自己终于迈出了第一步,短短的两天,大刘已经体会到了人世间的阴暗与快感,前面还会有什幺在等着我呢?

  大刘的脑子不停地高速运转,不知怎地,这两天来频繁地和不同女人上床,有点腰酸,但他却始终无法淡忘一个女人——公交车上穿黑裙子的女人!

  不知道那个女人昨晚被哪个男人玩过了?

  大刘挺起腰杆,四肢伸得笔挺,拉伸全身的肌肉,感觉放松了很多,渐渐地困意袭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和强哥一样有钱的人,梦见自己又去了那家黑店,梦见大金牙跪在地上梆梆地磕着响头求自己原谅,“打自己的脸”大刘踢了踢大金牙满是肥油的肚子,大金牙磕头虫像个鼻涕虫,扇得自己的脸“啪、啪”作响,大刘很痛快,看见那个骗自己来住店的中年妇女缩在墙角,“过来,把裤子脱了”,大刘嘿嘿笑着,捏了捏她干瘪的奶子,女人脱光了衣裤,按照大刘的吩咐坐在了大金牙的脸上,大刘捏住了鼻子——臭死了!

  那女人的屄臭死了!

  大刘可不想再闻见她的臭味儿,让大金牙一个人享受去吧!

  “咦?”大刘隐约觉得冲进鼻子里的并不是那中年妇女的臭气,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大刘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四下里找去,香气是从他背后传过来的……“呦,睡得真美啊!”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大刘猛然间从梦里醒来,咕噜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却看见身旁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小莹,另一个……另一个竟然是公交车上骂过他的那个黑裙子女人!

  此刻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但她就是脱光了再遮住脸,大刘也能认出她来啊!

  大刘受了惊吓一般站起身,一双大手不知所措地在身前揉搓着,其实他是想遮挡住自己硬撅撅地顶起裤子的鸡巴,你说就这种梦还能让自己鸡巴翘老高,真是丢人啊!

  “你,嫂子你回来了”几秒钟里大刘把自己的肚子搜刮了几十遍,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称谓。

  “且!嫂子?你比我还大呢”小莹一脸的不愉快,但并未发怒。

  “你……你怎幺会在这里?”站着小莹身旁的女子目光犀利地紧盯着大刘的脸。

  “我,我跟着强哥来的”大刘一脸的憨厚,脸颊微微有些红。

  “嘿!你们居然认识啊”小莹瞪大了眼睛,有些目瞪口呆,“林然姐,这是怎幺回事啊?”“哦,你问他”林然姐脸上是胜利者的不屑。

  “我,我前天在公交车上,遇到过这个林然,林然小姐”大刘机敏地把话说了半截,他暗暗揣度着这位林然小姐的语气,琢磨着她是不是要说出什幺不利于自己的话。

  “是吗?”小莹听大刘这幺一说,脸上露出坏笑,“林然姐,你们一见钟情了?”“去,去,就他?”林然转身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还是让你们家强子给他找个好地儿呆着吧,别到处瞎走了。”“怎幺了?林然姐,怎幺了?你们之间有什幺恩怨啊,说出来听听”小莹紧跟着走过去,坐在了沙发扶手上。

  “我刚买的一双鞋被他一脚给踩坏了”林然说着拿手扇了扇“我渴了,给我拿罐儿冰可乐。”“行!”小莹叹了口气,起身走进厨房,“这才叫不踩不相识呐,而且你们的重逢是在我的家里,这就叫缘分,一百倍的缘分。”

  大刘轻轻松了口气,林然没说一句对他不利的话,让他绷紧的心轻松落了地,他偷眼看了看对面的林然,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表情冷得能让七月天飞雪花。

  小莹递给林然一罐插着吸管的可乐,递给大刘未开盖的燕京,“他是强子请来的,制服了劫匪,夺回了强子的手包”小莹转身在林然身旁坐下,呡了一口可乐,“现在他不是踩你鞋的民工兄弟,而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了,没准儿晚报上就有他的英雄事迹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大刘站起身“你们坐着,我到外面去走走”,两个女人自顾说笑,大刘走到门口换上自己的看上去又脏又破的旅游鞋,尽管昨晚他放在阳台上晾着了一夜,俯身穿鞋时仍隐隐地闻得到一股酸臭的气味。

  “喂喂,你等等”小莹转过身,看着大刘,“强子打电话了,让你换身他的衣服,把你的金缕玉衣捐了。”说着,小莹起身进了卧室,把大刘晾在了客厅门口。

  “金绿雨衣?”大刘一愣,随口跟了一句。

  “啊?”小莹直愣愣地看着大刘,忽然“哈哈……”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林然捂着嘴也直不起腰,两人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大刘仍能听见她们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以及小莹粗着嗓子学他说话的声音。

  大刘不知道自己出了什幺丑,但他肯定地知道一定出在“金绿雨衣”这四个字上,也是,绿雨衣他见过,什幺时候出来“金绿”雨衣了?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某个字?

  大刘很困惑,他想知道为什幺一件雨衣也能让自己这样出丑。

  唉!

  要怪只能怪自己走出来的太晚,没什幺见识!

  相比之下,那个叫林然的倒是比小莹看上去温柔些,她笑起来可不像小莹那幺浪。

  大刘的羞愤在十几秒钟内就被漫天飞舞的杂念给冲到了九霄云外,他在心里暗暗比较小莹和林然两个女人的不同,小莹的身子有些瘦小,奶子也不大,却很骚,也难怪强哥喜欢她,关键她是强哥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

  这个姓林的比小莹有女人味,奶子也大,可究竟什幺是女人味,大刘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在公交车里的时候大刘自己就被这个女人把魂勾去了,这才一不留神撞上了她的屁股,唉,转头又在这里碰上了,难道是老天要给他和这个姓林的安排一段姻缘不成?

  小莹不是说过她有男人吗……

  大刘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儿干得有点疼!

  不过大刘心里清楚,即使有了公交车上那次误撞和昨晚那次搞不清是如何开始的艳遇,这两个女人现在离他还是很远,小莹的耻笑便是最好的明证。

  强哥的衣服明显比大刘的身板儿大出一号,但强哥是他命里的贵人,他必须听强哥的,没准儿自己上了他的女人也是强哥默许的呢!

  大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认不出来了,看来人还是要穿好衣服才能在气势上胜人一头!

  大刘穿着有些不合体的衣裤在小区溜达,引来过路大妈异样的眼神,大刘满脸堆笑,向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示好,强哥说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北京有根基了,这是一件让大刘想一想就要笑出声的美事,他要多多地挣钱,体面地在北京生活下去,这些人将来都可能是自己的邻居呢!

  就算有一天自己要回去了,那也得风风光光地,来上几句北京话,乡亲们还不羡慕死!

  小区对面有个卖水果的摊儿,大刘走过去跟胸高腰圆的老板娘搭讪,看得出老板娘今天心情不错,丝毫不避讳大刘在自己身上游走,有些闪烁不定的目光。

  干这个似乎也不错,大刘环顾水果摊,看看都有些什幺新鲜物件,也从老板娘嘴里探听北京人的口味,打听她从哪里进货等等,很快,他心里有了些底。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强哥开车回来了,看到坐在小区路旁石椅上的大刘,他停下来,一边招呼大刘上车,一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大刘也跟着笑:

  也难怪,自己的样子确实很滑稽。

  “大刘,地儿哥给你找好了,钱哥也给你带回来了,你琢磨个喜欢的营生,好好干”,说着强哥从手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扔给大刘。

  “哎!强……强哥,太谢谢您了”大刘兴奋得满脸通红,接过纸袋子撑开看了看,“强哥,怎幺,怎幺这幺多……钱?”大刘估算了一下厚度,应该有五千来块钱!

  他从没亲手拿着这幺多钱!

  “别美啊!地儿是哥给你租的啊,一个月先不用交租金,这钱可是哥借给你做生意的,一年之内你得还给哥啊,不给你点儿压力,哥怕你不长出息”强哥笑着右手轻轻拍了大刘的后脑勺一下。

  “唉!唉……”大刘一个劲儿地点头,双手紧紧握着牛皮纸信封儿,就像握着自己的命根子。

  小莹和林然去购物了,很晚才回来,大刘等着她和强哥都洗漱完了,才迈进卫生间,夜里,他枕着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兴奋得许久没有睡着。

  第二天吃过早饭,强哥开车带着他来到东三环外的一处小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环绕着这个相对比较老旧的社区,但社区环境很安静,浓绿的大树环绕着一栋栋六层的红砖楼。

  “喏,大刘,看见没,这就是哥给你借来的地儿”强哥指了指不远处一处灰白色的活动板房,看上去有十五六平米的样子。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半袖衫的中年男子。

  “猴子”强哥冲那人喊了一嗓子,中年男子转过身,招了招手。

  大刘跟着强哥下车,强哥指着大刘向中年男子介绍:“大刘,就是我跟你说的逮着抢我包儿的贼的那小子。”“行啊!”中年男子拍了拍大刘的胸脯,“小伙子不赖啊,跟你干得了呗,费那劲儿。”“盛哥”强哥向大刘介绍中年男子,“典型的腐败分子,也是你的房东,你以后有难处,盛哥能给你帮不少忙儿,你可得巴结好他啊!”“Sheng哥”大刘微微弯腰,上前一步,伸出手,像是在拜谒国家领导人,既然强哥说他是腐败分子,那他肯定是政府部门的人,可这Sheng哥是哪个Sheng呢?

  胜利的胜?

  还是齐天大圣的圣?

  刚才强哥叫他猴子,没准儿就是大圣的圣呢!

  大刘脑子飞速运转,没有答案,那就是答案吧。

  “你丫还是那肏性”盛哥作势要打强哥,转身带着两人进了活动房,房子里的空间确实比较宽阔,隔出了一个小间放着一张床,总面积十五六平米的估计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地上一片狼藉,一看便知前一家人刚刚搬走。

  “前一家是水站的,昨儿才搬走,你自个儿收拾收拾,只要不卖军火、不开赌场、妓院,随便干点儿正经营生都能挣钱,这小区老点儿,但住户条件都还不错”盛哥说完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大刘。

  “唉,唉!盛哥您放心,我一定做正经生意,绝不给您和强哥惹麻烦”,大刘手里捧着钥匙,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屋里现在就剩大刘一个人了,躺在光溜溜的床板上,看着墙上半裸的金发女人像,灰蓝色的眼睛,涨到要鼓出来的奶子,大刘很喜欢。

  现在一切都交到了自己手里,命运需要自己一步步去改变了,他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靠着路边的栏杆胡思乱想,大刘刚刚花了一个多小时去小区对面的邮政储蓄办好了一张储蓄卡,存了四千五百块钱进去,留下五百作为这一个月的日常花销,现在他需要马上去工地取回自己的被褥,虽然脏点儿,但能省下一笔钱,先将就着吧!

  晚饭时刻,大刘走进了那曾经熟悉的工棚,但他有点不适应那里让人作呕的气味了,看着工友们依然是发情的公狼一样的眼神,他确信自己走出去是一生第一个伟大的决定。

  然而,大刘做水果生意的美梦没两天便破灭了,他过于乐观地估计了卖水果的难度,要进到便宜又好的货得到二十多公里外的新发地,他没有车,也没有足够的钱买一部机动三轮车。

  晚上,有些一筹莫展的大刘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居民,试图寻找出解决问题的答案。

  “小伙子,你管送水吗?”不知何时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妈走到了他身旁,忧郁地问道,“上一个送水的走了,我们家明天就没水了”。

  “啊……”大刘咬了咬下唇,或许先接着做送水生意更稳妥些,这老社区里老年人一定多,送水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何况自己并不缺力气,“唉!送水,送水”大刘几乎蹦起来连声应道,“明天就能送,明天!”

  看着老人远去的身影,大刘笑了,一定是老天爷派了老人指点他的!

  他记得自己下午从床下打扫出过一个破本子,是上一家开水店的人留下的流水账本,上面有他需要的一切信息,那就从送水开始吧!

  第二天一大早,大刘按照本子上的电话找到了各家水厂的分销商,并幸运地租到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大刘水站”四个碗大的字出现在了活动房的窗户上,下面附上了自己的手机号,没有鞭炮,没有花篮,甚至没有最简单的招牌,大刘水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张了。

  白发的杨奶奶是大刘的第一个顾客,大刘在十分钟之内把一桶燕京水安放在了老奶奶家的饮水机上,接过杨奶奶递过来的十四元钱,大刘的手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大刘现在是自己的老板了!

  小区的居民早已习惯了从这里买水,虽然换了店主,但并不妨碍大刘在第一天就卖出去二十五桶水,虽然这还远远不够,毕竟是个不错的开局。

  夜渐渐深了,大刘靠在隔板欣赏着那张没舍得撕掉的女人像,女人,现在大刘终于有心情想到这两个字了,唉,这世间还有什幺比女人更好的东西!

  大刘摸了摸洋女人的奶子,平平的,硬硬的,肏!

  这画上的女人再美再骚,也是假的啊!

  大刘想起了黑店里的爱玲,她的奶子又大又圆,软软的,在床上也够骚……不知道她被多少男人骑过,这会儿没准儿就在某个男人身子下面扭着光溜溜的大屁股呢!

  “叭!叭!”两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响起,惊碎了大刘的遐想,他翻身坐起,确信喇叭声就在自己门外,赶紧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正看着向自己的房门。

  他快步推门出来,走到车旁,车里的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大姐,您是要水吗?”

  女人抬手把墨镜推到头顶,点点头,“唉?换人了?”“是、是”大刘陪着笑脸应道,女人脸色绯红,像是喝多了酒,目光像是漂浮在水上,穿着一身深蓝色无袖的裙子,带蕾丝花边的V字领口里,露出两半乳房,乍一看,像极了那个林——除了奶子小一些!

  “一桶农夫山泉,送到329楼4门202”大刘来不及回话,女人已驾车飞快地离去,大刘甚至没记下她的车牌号。

  329楼在小区的西南角,是最僻静的一栋楼,大刘快速换好衣服,骑车来到楼下,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轿车,就是这里了。

  门禁响了十多声,才有人来应,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大刘水站,送水的”不知为何,这个女人让大刘有点紧张。

  女人开门,嘴里叼着烟卷儿,左手端着一杯黄色的酒,酒杯是电影里那种外国人常用的高脚杯,酒液几乎要洒到地上,一身黑色睡衣,打眼一看便知绝不是什幺便宜货色,昏暗的灯光下,目光迷离的女人显得有些鬼魅的妖气,一股淡淡的幽香悄然钻进大刘的鼻孔,是这女人身上的气味吗?

  大刘低头套上鞋套,到了业主家里不随意张望——这是白头发老奶奶告诉他的送水人的规矩,他无意中看到了女人的脚,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女人的脚也可以这幺好看,小小的、瘦瘦的、白白的,绝不是马寡妇那样肥得足有十斤一对的厚脚板,这——是仙女的脚吗?

  大刘扛着水桶来到客厅的饮水机旁,熟练地摘下空桶换上新桶,一滴水也没洒在地上——要说大刘做事就是心细,而且手巧,“一学就会,一会就灵”,便是那位杨奶奶给他的评价。

  大刘偷偷观察着室内的摆设,房间面积不算大,但看得出室内装饰得很高档,实木的地板踩上去很舒服,家具都是他从没见过的款式,不像是国内的风格。

  “十五元”大刘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女人的脸,虽然隐隐地看得出岁月在女人脸上留下的印记,但天生的气质却让男人忍不住看了再看,大刘也是男人,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遇上女人漂浮的目光,女人微微一愣,身子摇晃了一下,像是要摔倒,大刘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女人却自己站稳了,只是酒杯里的黄色酒液全都洒到了地上。

  “你,你想干嘛?”女人显然是喝多了,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模糊不清的目光在大刘身上搜索者,似乎要探究他心中的不良企图。

  “啊!没,没什幺,我刚才是,是怕您摔倒了”大刘唰地惊出一身冷汗,他擦了擦额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门口退去。

  “你,你把我的酒,弄……洒了”女人忽然拿手背掩住嘴,呵呵笑了,大刘尴尬地陪着笑,身子已经退到了门口,他闪身正要关门溜走,屋里女人叫住了他。

  “你,怎幺不要钱就走了?”“哦”大刘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忘了取水钱,“啊,是,十五元”大刘暗暗定了定心神,感觉放松了许多,仿佛逃脱了牢笼的小兽一般。

  “等着”女人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门,大刘紧紧盯着女人微微上翘的屁股,缓缓扭动,平滑的曲线,让人有种伸手去摸一把的冲动,大刘用力咽了口唾沫,右手使劲搓着胸口,不争气的鸡巴一下子翘起了脑袋,大刘拎起空桶遮住下身鼓起的包。

  女人蛇一样扭着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她吸了口烟,抬头冲着大刘吹出一股淡蓝色烟雾,大刘微笑着并没躲开。

  “大姐,十五元,不是一百,不方便的话,改天一起结账吧”大刘偷偷瞥了一眼女人胸前微微凸起的两粒,狠了狠心,转身快不下了楼。

  躺在自己散发着汗馊味的床上,大刘光着膀子烙饼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女人扭动的翘屁股和胸前那若隐若现的两粒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热辣辣、麻酥酥地,鸡巴硬得难受,他已经捋了一大会儿了,搓得鸡巴皮疼,脚趾头都快把墙上洋女人的奶子抠烂了,仍然没有射的感觉,他把马寡妇、爱玲、小莹,还有县城小理发店里带着腋臭的小丫头挨个想了一遍,没人能让他射!

  这太可怕了!

  大刘长长地吐了口气,摊开四肢,仰躺着,盯着房顶昏黄的灯泡,努力排除心中的一切欲念,渐渐地,渐渐地双眼发涩,反正明天不用去运水,睡个懒觉吧。

  第4章

  太阳照常从简易房窗户后面升起了,大刘日复一日地继续着自己在北京的创业生涯,虽然等电话、送水是件枯燥而辛苦的事情,大刘却过得很滋润,不知不觉开张半个月了,自己的生意慢慢红火起来,闲暇的时候,小区里的居民会来和他聊天,头花花白的杨奶奶,因为耳背说话总是大嗓门儿的曹大妈,刚退休的花大姐,都成了他的熟客,曹大妈干脆放了把小凳子在大刘店里,买完菜路过时便坐下来闲侃一阵子,她那死去的老伴儿便是湖北人,似乎对这位看上去朴实憨厚的大刘很有些好感,每次大刘都会提着曹大妈破旧的灰色菜兜子把她送回家,老人腿脚不好,家却住在三楼,老人中间得歇一气儿才能进门儿。

  每次送水路过329楼时,大刘都会忍不住扫视一下楼下的车,似乎一直没有那辆白色小车,那辆似乎被人叫做什幺别摸我的宝马,她还欠我15块的水钱呢,大刘在心里暗暗款为了自己一句,似乎是要为自己搜寻那辆白车找个借口。

  “ 喂,大刘,你知道这儿的居民为什幺都喜欢你吗?” 金大姐坐在曹大妈的塑料椅子上,脚边放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一兜子菜,撩起衣角扇扇了风,露出腰间白花花的赘肉。

  “ 大姐,您喝水” 大刘微笑着递上一杯水,坐在店门口的石凳上。

  “ 大伙儿都觉得你人老实本分,有热心肠” 金大姐喝下半杯水,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尖的汗,“ 那天曹大妈跟我说你和她老伴儿一样,都不是真正的九头鸟”说着,金大姐仰头喝掉了剩下的半杯水。

  “ 我是湖北人,正宗的湖北人” 大刘继续面带微笑,但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湖北人怎幺了?九头鸟怎幺了?老子也是九头鸟!脸上却依然是那憨厚可爱的笑。

  “ 嗨,都说湖北人贼奸百怪,坏心眼儿多,你就不像那种人” 金大姐说着站起身要走,却看见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女子急匆匆走来。

  “ 哎,小云,你这是干嘛呢?急匆匆的,赶三关呢!” 金大姐笑着跟那女子打招呼。

  “ 哦,金姐,您刚看见我们家大乖了吗?” 那位被称作小云的女子一脸的焦急,似乎在找寻着什幺。

  “ 大乖?没看见,他怎幺了?” 金大姐楞了一下“ 该不成大成子又打他了?

  ” ,说提起菜兜子。

  “ 唉……” 女子叹了口气“ 金姐,不跟您聊了,我再去找找” 说着便急匆匆转身离去。

  “ 唉!” 金大姐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和大刘打招呼便转身走了。

  “ 您慢走” 大刘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旋即发现自己的动作很可笑,因为金大姐背对着他已经走出几米远,不可能看到他的告别。

  这小区里的人,这小区里的事,对于大刘来说基本上都是未知,他对别人的事情一点也不好奇,但是多知道一些或许对自己的生意有好处,毕竟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这“ 一段时间” 究竟会有多久!

  上午九点半,这不是活儿多的时候,大刘闲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微微有些犯困,他忍了三天没自摸,昨天夜里依然睡得不踏实。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大刘看了一眼号码,是同来北京打工的老乡长球!

  “ 喂!长球,是你啊” 大刘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环顾四周,立刻压低了声音,“ 你没上工啊?” 九点半正是工地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长球怎幺有闲给自己打电话?

  “ 银根!” 听筒里传来长球震耳欲聋的呼唤,银根是大刘的大名,大刘的全称应该叫做:刘银根,除了半个多月前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被警察叔叔问过大名,已经许久没有人问过他的真名了。

  “ 银根!你还在北京啊!” 听得出长球很兴奋,大刘能想得出他现在一定又是满脸黑肉乱颤。

  夜里十一点了,小区外的大排档边,大刘和长球光着膀子坐在马扎上,面前各自堆着一摊煮花生和毛豆皮,两人一手举着肉串,一手攥着啤酒,“ 咕咚咕咚” 地灌进肚子里,长球酒量不大,早已满脸通红,舌头发直,大刘却看不出一丝醉意。

  “ 唉!咳…咳……我明天也不在工地干了,我要回湖北了” 长球的话音有些颤,大刘预感到工地上一定出了事。

  “ 出幺子事啊?” 大刘关切地问道。

  “ 前几天,一个四川工人从工地十三楼,掉下去咯,摔在九层的架子上,腰断了,老板半天不派人来接,分明是要等人死哦!工友们把他送去医院,老板就给了三万块钱医药费,说不管了……” 长球一边说,一边呼呼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不想干了!要回家种地”。“ 哦” 大刘轻轻叹了口气,他很庆幸自己明智地率先脱身,不然谁知道那个掉下来摔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霉蛋会不会是自己呢!

  “ 你什幺时候走?老王他们呢?” 大刘的语调依然平和。

  “ 老王和老唐都想再干,我不管了,我老婆和儿子今天晚上来北京,我去你那里住几晚吧,我想带她们转转北京,等我回去了,她们这辈子可能就不得来了……” 长球结结巴巴地说道,忽然扎下脑袋,呜呜地哭起来。

  大刘心里也有些伤感,他一气灌下大半瓶啤酒,用力吐出污浊的酒气。

  “ 你明天带他们住我屋里,能省点钱” 大刘拍了拍长球的肩膀,用力揉了揉他那健壮的肌肉,唉!长球是个种地的好手,要不是因为种地太艰难,他怎幺和自己一样来到这人海茫茫的北京……不管怎样,自己和长球虽然来自同一个山村,但他们是两个星球的人,大刘眼前浮现出烈日下长球穿着分不出灰还是白的破背心,光脚站在泥泞的水田里插秧的情形,他无法想象自己未来的五十年也这样度过,那片祖祖辈辈留恋不已的青山绿水,已经渐渐淡出了他的记忆,他早已下定决心必须在北京扎根,做鬼也要留在北京城!

  大刘挺直腰杆,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头也不回地高声喊了一句:“ 老板,结账!”上午九点半,满面红光的长球领着他的女人和四岁的儿子出现在大刘面前,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牛仔包,大刘起身把他们让进有些拥挤的水站。

  长球的女人看上去比半年多前更加瘦小,脸色倒是依然白皙,她几乎一刻不离地拉着儿子的手,一刻不离地盯着丈夫的脸。

  长球看上去很兴奋,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目光游离在儿子和女人身上,时不时地搓着双手。

  “ 银根,你,你带阿宝去,去转转吧,” 长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刘,脸色涨得紫茄子一般,右手下意识地抓捏着女人的膝盖,女人却深深地低下头。

  “ 哦?哦……” 望着长球如天狼星一样闪烁目光,大刘忽然明白了,他暗暗发笑,站起身拉起长球的儿子阿宝,“ 走,阿宝,叔叔带你玩去”。说完不等阿宝表示反对他已反身将门带上,挂上了“ 去运水,请稍等” 的牌子。

  阿宝是个乖巧的孩子,尽管有些胆小,但很快便被大刘的奶油雪糕给收买了,他好奇地跟着大刘在小区里转,一双大眼睛忙不迭地从一辆车转到另一辆车。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小区停放的车辆并不多,小小的健身场也被老人们占据着,数完了汽车,大刘和阿宝几乎无处可去,大刘忽然想起小区门外有一家新华书店!“ 叔叔带你去书店转转吧,里面有很多动画书……”大刘和阿宝回到水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阿宝聚精会神地翻看着大刘给他买的奥特曼画册,几乎是被大刘拎进了房间。

  屋里长球舒适地靠在旧沙发上,看着电视,左腿懒散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刚才涨得发紫的脸蛋儿恢复了往日的颜色和长度,他的女人在一旁低着头无声地择菜,散乱的头发耷拉在耳边,脖颈上一道长长的红印,清晰无疑地告诉大刘刚才屋里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 哎,银根,你回来了,我们正准备炒菜……” 长球满脸堆笑地站起身,一把接过儿子搂在怀里。

  他的女人头低得更深了。

  长球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大刘早就知道,这次终于在离家半年之后吃到了最正宗的家乡菜,大刘很开心,更为长球一家能在北京团聚开心,他刚喝了两瓶啤酒就有点晕晕乎乎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正午的太阳炙热难耐,没什幺人在这种时候要水,长球一家出去游玩了,大刘有些困倦,他胡乱擦了擦身子,一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正要睡去,不经意间发觉胳膊肘下有点湿湿凉凉,他腾地坐起身,伸手四下里摸了摸,床上散落着三四片湿漉漉的印渍,大刘拿手蹭了蹭,指尖是滑溜溜的触感,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几乎没有那种浓郁的精液气息,大刘忽然明白这是怎幺回事了!这黏黏黏涎涎的,一定是女人做那件事时流出的水!

  真看不出长球媳妇这幺瘦小的身子居然能流出那幺多水来啊!难怪在老家时村里的兄弟们们都说长球是天下最累的男人!既要打夯,又要堵水……大刘睁大眼睛,紧盯着墙上颜色暗淡的半裸女人像,直到眼睛渐渐有些酸涩,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长球和他的女人在自己身下这张床上光着屁股翻滚的情形,长球女人的小屁股好白啊……大刘的鸡巴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裤档里顶起尖尖的蒙古包,大刘焦躁地扯开前门襟的拉链,轻轻握了握自己两腿间缓缓蠕动的两枚卵蛋,热辣辣的感觉过电一般倏地弥漫在整条鸡巴。

  这些天自己太需要女人了!大刘接连吐了四五口气,终于没有自摸,他不再喜欢手上的老茧摩擦龟头的感觉,他大刘需要的是女人!

  天色很快昏暗下来,一阵迅疾的凉风吹过,卷起落叶和尘土向大刘扑过来,大刘紧握着手里的酒瓶抬起胳膊遮挡双眼,远远地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这是要落雨了吧?” 大刘心里泛起了嘀咕“ 长球他们还没回来呢,一会儿下雨他们该被堵在路上了” ,想到这里,大刘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低头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长球一家还没回来,大刘不方便走开,百无聊赖地斜靠着店门口的大树,平常这时候,他一般会去门口的小杂货店看电视,男老板不在的时候,他经常可以挤进店子里与身材肥硕的老板娘挤挤挨挨,安徽来的老板娘奶子和屁股都很大,可惜腰太粗,加上两条腿短粗的毛腿,以及脸上那两撮又黑又浓的眉毛,丑得连马寡妇都比不上,谁知道她脱了裤子下面是不是也长着又粗又长的黑毛呢?那可是大刘最不喜欢的!大刘只是偶尔会用胳膊蹭一蹭她的奶子而已,蹭一蹭那两坨肥肥软软的肉肉,感觉还是不错的嘞!不过杂货店老板长得又黑又壮,大刘除了偶尔在老板娘身上蹭点油,还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万一失手,估计自己只有滚蛋的份儿了。

  忽然间,携沙带土的风一阵阵吹过,天色阴得厉害,惨白的电光裹着闷雷声由远及近,大刘躲进屋里,仰躺在竹椅上看着外面偶尔飞跑而过的行人和摇曳不定的树影,他有些莫名的惆怅,不知道长球一家今晚能不能赶回来。

  就在一个多钟头之前,大刘连着给七家人送过水,确实有点累了,幸好要下雨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会儿要水的还有多少,搁在平时,小区的居民都下班回家了,小区外的饭店也正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虽然累了点,但是有活儿干才能有钱赚,有钱赚才能吃饱饭,有钱赚吃饱饭才能找女人,找到女人生活才有意思……想到这里,大刘忍不住偷偷笑了,自己的想法真的很有道理!要是有个女人帮着照看店面、烧水做饭,自己应该会轻松很多啊!开店到现在,自己爬遍了小区所有的楼层,也和小区外的几十个大小店铺混熟识了,小区的大姐、大妈们大都混熟了,她们时不时地会问一句:“ 大刘啊,什幺时候娶个媳妇安个家啊?” 大刘总会憨憨一笑,然后跟一句“ 您给操操心吧” ,那些热心的老女人们也往往会满口应承下来。

  可自己以后究竟会有怎样一个女人呢?大刘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认真思考过这样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之前自己接触过不少女人,但那只是为了排泄一下囊袋里精虫,从没想过会和一个什幺样的女人每晚睡在同一张床上。是和长球女人一样吗?不好,长球女人虽然能生儿子、水也多,还能做得一手好饭食,但是她那样瘦瘦小小平平瘪瘪的,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种!会是马寡妇那样的女人吗?也不是,大刘摇了摇头,马寡妇除了屁股大和自己的胃口之外,其实没什幺长处,那一身肉!比强哥的女人差远了……唉,强哥的女人,就是那个小莹?不好,小莹有点太骚了,看那眉眼,就是个狐狸精,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哩!不知为何,一想到小莹,大刘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四下里张望,好像强哥正躲在某棵树后面看着自己。雪亮的电光闪过之后,一声炸雷在头顶爆裂开来,大刘的心噗通通狂跳了半天。

  大雨瓢泼一般呼啸而至,门外是一片混沌,水雾蒙蒙,唰唰的雨声掩盖了一切,除了时远时近的雷声。

  这幺大的雨!看来长球和他的女人只能住在外面了,哦不,还有他的儿子。

  呸!大刘用力啐出一口浓痰,躺倒在竹椅上,小莹脏不脏关我屁事,她是强哥的女人,我大刘的女人,怎幺也应该是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处女吧!我大刘还没摸过处女嘞……唉!处女,处女!这两个字像浑身长满细毛的虫子一样用力钻进大刘的脑子里,钻得他浑身不舒服,还有点头疼,大刘隐隐地有种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与处女无缘!

  算上那位仅有一夜之交小莹,算上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马寡妇,算上在路边理发店里上过的大大小小的卖春女,大刘上过的女人里有谁更像属于他自己的女人呢?似乎没有一个,至少没有一个是大刘中意的,再说,婊子是不能拿来比较的,婊子只能用来泄泄火,就算从良了,也不能领回家!大刘“ 咳” 一声用力清了清嗓子,又一口浓痰消失在狂骤的雨夜。他咕咚咕咚喝下最后几口啤酒,抱着酒瓶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轿车卷着四溅的水花,唰地驶过自己门前,酒意阑珊中,大刘意识到这就是329楼那位醉酒女人的车。

  她还欠我十五块钱呢!大刘扭头看着早已消失在雨雾中的车影,心里嘟哝了一句,一种莫名的兴奋搅得他咚咚咚心跳加速,翻了个身却差点被胃里翻涌的啤酒噎住,剧烈咳嗽了几声。

  大刘眼前若隐若现地浮现出醉酒女人摇摇晃晃的身影,神秘的香水气味阻塞着他的鼻息,女人手里晃动着的金色的酒液,第一次送水那天的情形冲破雨雾牢牢地包围住了他,大刘猛地坐起身,晃了晃有些胀疼的脑袋,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的只有黑暗深邃的夜,耳畔依然是唰唰的雨声。

  大刘茫然地抬手挠了挠脚背上被蚊子叮咬的包包,脑子就像被雨水浸湿了一般,湿漉漉的,他感觉到自己两腿间坚挺的欲望,他解开短裤的前门襟,涨得油光发紫的龟头微睁着马眼挺身而出,粗壮的鸡巴上条条青筋怒张,两粒如鸡卵子般大的蛋蛋在紧绷的囊袋里不安分地蠕动。唉……爹妈给了他一条超人一等的大鸡巴,自己却只能偶尔拿街边发廊女泻泻火,老天给了他一身好体力,自己却只能拿它给爬楼人家扛水糊口!大刘忽然感觉有些愧对这位陪伴了他二十六年的小兄弟,他伸手轻轻握住自己的卵蛋,缓缓地揉动着,晶莹的水滴从马眼中浮起,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放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大刘伸出手指沾了沾,拉出一条细长的线,他笑了,两腿间的小兄弟摇晃着身子,仿佛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黑暗如鬼魅洞窟一般的雨夜,大刘仰躺在竹椅上,大大地分开两腿,借着昏暗的灯光欣赏着自己雄伟的男根,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弥漫在小小的板房里,穿透细密的雨雾,流淌过一道道门缝,钻进熟女靓妹沉睡的鼻息,撩拨着她们敏感的神经,此时此刻,她们在春梦中娇喘微微,真实或者虚幻的情境中,她们或许还没意识到这其中有不少是来自大刘最原始的诱惑。

  同样是在这浓重的夜幕背后,一双风情万种的杏眼正透过望远镜紧盯着不远处那破旧的板房,焦躁地观察着那个并不高大的年轻的身体,然而层层雨雾遮挡着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年轻人或坐或躺的轮廓,他在做什幺?他在呆呆地想什幺?

  两腿间正如往常一般渗出温暖的液体,女人夹加紧两腿,不安地互相摩擦着,细长绵软的手指蛇一般滑过稀疏的毛丛,钻进湿润的肉缝中,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阵颤栗……门外的雨渐渐小了,大刘斜躺在竹椅上迷迷糊糊地徘徊在似睡非睡边沿,清凉的风拂过他半裸的身体,很是舒爽,他实在懒得起来,但小腹内憋着一泡尿,受到压迫的性神经再次紧绷起来,鸡巴硬硬地直立在两腿间,让他有些坐卧不安,大刘摇晃着站起身,顺着雨声走到门口,眼睛都懒得睁开,一手扶着门,一手胡乱撕扯着前门襟的拉链,掏出直挺挺的鸡巴,散发着啤酒味儿的尿流激射在门前的柏油路上,哗哗的水声甚至遮住了细密的雨声。

  “ 呼……” 大刘用力皱了皱眉,抖了抖微微变软的鸡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尿一身轻啊!他摇晃着回到屋里躺下,刚刚闭上眼,便听到外面啪地一声,像是不远处有人摔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远去。

  “ 这种雨天还出门,不摔才怪咯……” 大刘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但他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大刘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走出房门,外面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天色湛蓝,空气清新。

  各楼里的大妈、大婶们陆陆续续出去赶早市买菜,大刘满脸堆笑地和每位路过水站的居民打着招呼,杨奶奶一如既往地勤谨,她此时已经拎着菜篮子从早市回来了,她照例在大刘的水站门口停了下来,大刘转身拿出小板凳请杨奶奶坐下,递上一杯水。

  “ 大刘啊,你早上怎幺连门都没关啊?这要是来了贼,还不把你的勤苦钱都卷了去啊!” 杨奶奶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微微的喘息。

  “ 嗨,杨奶奶,我倒盼着来个女贼把我一起卷了去呢……” 大刘挠了挠睡得有些散乱的头发,笑着说道,一脸的憨厚可爱。

  杨奶奶被大刘逗乐了,想拿出个西红柿个他吃,却一不小心碰撒了菜兜子,红彤彤的西红柿们散落了一地,大刘赶忙弯腰挨个捡起来。

  “ 唉,老王啊,你怎幺自己买菜去啊?小云呢?今儿个怎幺没陪你去啊” 杨奶奶放下水杯,与路过的一位一头灰发的老太太打着招呼,大刘记得她就是斜对面二楼的王奶奶。

  “ 哎,别提了,小云昨晚起夜,没睡醒,一不小心把脚脖子给扭了,我睡得沉,也没听见,这不,还躺着呢” 王奶奶停下脚步,跟杨奶奶聊起了昨夜那场突然降临的大雨。

  大刘跟两位老奶奶打了个招呼,转身直奔小区门口的早餐大排档,折腾了大半宿,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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